2024年05月13日

伴“泾水”走过的十年编辑路

□李利军

副刊  2024年05月13日   来源:

  手握编辑《平凉日报》文艺副刊“泾水”接力棒的晓明说,“泾水”出刊第1500期在即,嘱我写点纪念性文字,我当然难却他的这番殷殷之情。

  我平生第一次结识的报刊文学编辑是“泾水”第一任编辑郭宪章先生。那还是30多年前,我在一所乡下中学教书,与先生素昧平生,凭一股年轻人的勇气,斗胆去见先生,他和我好一番畅谈,到吃晚饭时硬拽我去他家里就餐,边吃边聊,又是将及五个小时。先生海阔天空、旁征博引、侃侃而谈的风采,对待社会底层文学爱好者的真诚与关爱,给我带来终生影响,在我接手编辑“泾水”的那些年里,有基层作者来访,能和他们倾心交流一吐为快,招待他们吃一顿便餐,我感觉是一件异常快乐的事。我发表的第一篇文学评论,亦即评论姚学礼先生诗集的《试论<平凉诗踪>》,是经“泾水”第二任编辑宋凌云先生把关刊发的。我的第一本个人作品集《回望家园》是在2000年成为“泾水”编辑后出版的。我和李玉成联手为纪念“泾水”1000期,于2003年编辑出版的《泾水流韵》也是在担任“泾水”编辑时做成的事。

  是“泾水”的编辑和这方园地引导我鼓舞我走上大半生与文学与文字结缘之路的。正是受惠于“泾水”情结的濡染和鼓舞,在担任“泾水”编辑的十年间,我给自己确定的目标是,努力成为一个作者和读者信得过的文艺副刊编辑,披沙拣金,不辱使命,真正让“泾水”成为展示平凉文学风貌的大平台、培养文学新人的摇篮。为了实现这个算不得很高远宏大的目标,十年内走得也是坎坎坷坷,殊为不易。

  那时候,报社虽已经告别了铅与火,实现了电脑照排胶印,但作者写稿依旧是用稿纸抄写,编辑就得用红笔在稿纸上改来改去,有时一页稿纸改得满篇通红,让打字室的同事叫苦不迭。改完稿,还得数字数,方便画版的同事设计版面。排版室做出了大样,校对盯对后,编辑得再次斟酌修改,力图让文章更为精美。每次完成整个编辑程序,在清样上签名后,我就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惬意,第二天看到报纸,心里又会涌上无比的自豪感。《平凉日报》还是四开小报的时候,每周出刊“泾水”5期,用稿量相当大,好在那时“泾水”是平凉唯一供作者发表作品的园地,投稿的人(包括提供书画作品作插图的)非常多,编辑每天得用不少时间拆信选稿。许多作者可能不太清楚,一篇来稿最终刊发在版面上,得经历一个并不简单的过程。

  起初报纸版面小,报社规定“泾水”版的文章最长不能超过1200字。我在编辑稿件时,发现好多质量上乘的作品,受限于字数,不得不进行忍痛割爱的删改。为此,凭着年轻气盛的犟劲,我多次和领导据理力争,坚持要舍得给好稿腾版面,宁缺毋滥,让好稿大稿为“泾水”版增光。最终,领导们妥协了,超过两千多字的散文才得以在“泾水”头条频频亮相。

  与“泾水”相伴的十年间,以“泾水”为媒介和纽带,我与平凉内外的好多作者、书画家由相识到相知,成为了多年间不离不弃的朋友,无论是现在身居高位主政一方的官员,还是专攻术业成果显赫的学人,抑或是在平凡岗位上默默无闻努力在完善着自己的普通人,大家偶或谋面,总会自然而然地提及“泾水”,会引发对过往日子里那些让人激情澎湃的往事的深情回忆,结缘于“泾水”,大家各自的人生便拥有了值得永远怀恋回味的精彩片段。  山一程水一程,在缘聚缘散中我们终将走向自己该去的归途,但由“泾水”培植出的文学情怀,会陪伴我们到地老天荒。相信和“泾水”有过丝丝缕缕联系的人,一定会有和我一样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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